第28章 英雄归来

两个月时间弹指而过，今晚胡绍辉得知要重回复灵大学了，一宿都没睡着。翌日天蒙蒙亮时，他就乘车前往校园，刚踏入宿舍的大门，便迎面撞上了清尘。

清尘依然身穿朴素的深青色长袍，手持佛珠，腰间挂着一个斜挎包，这是正准备出门去。

“今天上午会有历史课的期中考核，你也赶紧过来吧，不及格和未到场是要留级的。”清尘打量着胡绍辉，两个月未见，他的身材似乎变得更加精壮，举止之间更加成熟稳重，就连目光都有着今非昔比的犀利感。

“啊？我这几个月没学历史啊！考试考什么？我能申请延考吗？张国兴没给我说这些呀！”胡绍辉双手捂头，内心崩溃。这就像暑假刚休完却得知要开学考一样，毫无准备。

清尘叹了口气。期待胡绍辉变成熟，果然是一种奢望。

“总之先去教室看看吧。”清尘走在前方，带领胡绍辉前往大会堂。说来奇怪，大会堂一般是举行重要会议才会开放，例如上次的迎新会，这次历史考试竟然会在大会堂举办。复灵大学对历史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借助蜂巢通道，两人仅需十分钟就到达了大会堂。这座可容纳千人的会堂宏伟如教堂，几百号人陆陆续续入座，还有不少人正站在廊道间嬉闹，完全没有即将考试的焦灼感。

“不用担心，复灵大学在历史方面不考核任何的书面题，而是让我们在实践中区理解历史，牢记历史。所以就算没听过课，也能参加考核。”清尘的这番话倒是给胡绍辉一颗定心丸，让他紧张的神经稍稍放松些。但很快，他又静不下来了。

“那个是胡绍辉吗？”不知道人群里是谁问了一句。“胡绍辉”这个名字如同涟漪一般在人群中扩散开，人声如击鼓传花，而后陡然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空气寂静得可怕。

无数的眼睛看向胡绍辉，如同夜晚森林中盯住猎物的狼群。胡绍辉心忧地望向那批狂热的双眼，只感觉心中毛嗖嗖的。

忽然，一大波人如同大坝开闸的水，从四面八方朝胡绍辉涌来。

“胡绍辉，能给个签名吗？”是女孩的呐喊声。

“胡绍辉，在与耀青战败后有什么感想吗？”是记者的追问声。

“胡绍辉，你身体好些了吗？”是同学的慰问声。

几秒钟里，“胡绍辉”这个词被念叨数百次，如同一颗信息炸弹，引爆了全场。

胡绍辉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望着蜂拥而至的人群，他有些手足无措。唯一让他感到疑惑的便是自己明明是战胜了耀青，在媒体那却变成了“战败”。清尘把他拉到背后，让他看校园新闻。即使两个月过去，以胡绍辉为噱头的新闻热度居高不下，创造了学校内新闻社的流量巅峰。胡绍辉大致浏览了一下标题，傻了眼：

《耀青中了寒冰剑后为何会解冻？苏醒后的耀青为何没有杀了胡绍辉？胡绍辉为何忽然失踪？》

《胡绍辉的隐形衣和寒冰剑到底从何而来？揭秘胡绍辉和老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耀青7阶虚态暴走，胡绍辉为何还能重伤它？胡绍辉到底是何方神圣？》

胡绍辉苦笑了下，有些问题他自己也想知道，但这新闻也太博人眼球了。就在胡绍辉被一群人围攻时，一只手抓住了胡绍辉的肩膀，将他往后拽。胡绍辉回头一看，这不是金发碧眼、人高马大、人模狗样的琼斯吗？

“兄弟！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琼斯换上了一身银灰色西装，发型也换成烫金卷发，乌黑的皮鞋擦得铮亮，左手上戴的劳力士手表凸显出富贵的气息，和以前那个穷酸的琼斯学长完全不同了。他一把将胡绍辉抱在怀里，那用力程度几乎要把胡绍辉勒成萝卜干，接着开始深情地叙述这些天不见胡绍辉，他是多么想念。

“你不在的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到底怎么样了。于是我按照你的生死情况和生活情况，开了不同的赌盘，有三成的人相信你已经死了，有四成的人觉得你被囚禁起来了，还有一些人认为你已经离开SPA了，总之大家都很关系你的死活。我每天都在想，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到动情处，琼斯声泪俱下。

“世界上没人比我更在意你的死活了。有一天，蜻蜓之眼的报社杜撰了虚假报文，说你的尸体在复灵生态区被发现，我连夜去追查这件事，查了两天两夜，这期间连饭都没吃，都饿瘦了。”琼斯说着要展露自己的肚皮，可惜皮带勒得太紧，尝试了两次都没打开，最终放弃。他继续说：“要是你真死了，我就负债几百万积分了，兑换到现金，那就是几千万！”

胡绍辉表面微笑，心说你这是心疼我还是心疼自己的钱呀……

“多亏了你啊胡绍辉，你拯救了我悲剧的人生！”琼斯凭借着蛮力把胡绍辉往自己胸口上摁，甚至不让他喘气，就那么自顾自说着。“想当年我只是默默无闻的小卒，直播也没几个人看，多亏了你的人气，让我的赌盘赚到了大把积分。兄弟！我就知道我没跟错你！我的吃货点评网站，已经成为学院最大的点评网了，我现在的实力堪比新闻社！看到那些新闻头条了吗？都是我的杰作！我一想到好兄弟就要归来了，当然要让你成为众人眼中的闪光之星啊，这样我也能抱到大腿了！”琼斯说着直接蹲下来，抱住了胡绍辉的右腿。胡绍辉又好气又好笑，原来这些新闻都是琼斯搞的鬼。但转念一想，就算琼斯不这么做，也总会有媒体这么做，这也怪不得他。

就在全场一片喧嚣之际，人群中逐渐让出一条道。身穿银白风衣，眼戴三角风镜的男人缓缓走出，浑身匀称的肌肉十分吸人眼球。他径直走到胡绍辉面前，想与之握手。

“你好，我是吕子涵。纳灵所的创始人，上一届‘月牙队’的队长，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我的名片。”

场下的女生开始惊呼了，作为纳灵所的创始人，吕子涵拥有超强的战斗力和决断力，据说他的家庭也是资产过亿的企业，这样级别的他竟然会主动与胡绍辉交朋友。琼斯见状立刻脱离了胡绍辉的大腿，识趣地爬了回去。

胡绍辉也震惊到说不出话，只好微笑着握手。吕子涵这个名字，他上一次听说时还是在迎新会上有请学生代表讲话时，当初他还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和这种万众夺目的人有所交集，可现在吕子涵居然主动示好，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继吕子涵之后，又有一位西装革履的高挑男人走近胡绍辉，这一次女生的尖叫声更大了——是索尔。

索尔身穿蔚蓝西服，右手中指上的银戒反射出耀眼的光辉。他毕恭毕敬地向胡绍辉握手。“这么久没见了，你变得越来越强了。我承认，你是个很可敬的对手，我就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索尔自信又惬意地笑，反倒给胡绍辉一阵刺入骨髓的压力。

胡绍辉下意识侧头，不与索尔对视，可目光刚好与身边的苏瑶对在一起。原来苏瑶一直就站在他的身边，只是沉默不语。胡绍辉看着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苏瑶似乎是想笑，但眼角又低垂了下去，最终苏瑶低下了头。

这么短时间内，纳灵所、念动会的两位创始人相继向胡绍辉问好。见到此幕，琼斯两眼发光，这在明天又能成为一条爆文。

等到这两位离开，后方又有一大波女生袭来。有淡粉色长发，戴着圆眼镜的可爱少女柳诗诗向他索要签名，又有高高瘦瘦、冷艳惊人的俄式少女阿丽娜亲吻胡绍辉的手，最让胡绍辉在意的是那个一头黑发、笑意盈盈的女孩——许语琴。

回忆起来，虽然最初他对许语琴印象不好，但后来很多时候都是许语琴帮了她。在他被苏瑶拒绝时，是许语琴为他解围；在他陷入思维之海时，是许语琴的呼喊声唤醒了他；而他对许语琴只是请吃了一顿饭，甚至还没补好她碎掉的玉佩。

“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受欢迎，本来还想约你吃顿饭的。”许语琴腼腆地笑。

“我约你吃饭。”胡绍辉刚说完这句话，又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补充说：“上次你那么帮我，我请你才是。”

许语琴哈哈笑着走开了。看着许语琴的背影，胡绍辉有些摸不着头脑：有那么好笑吗？

很快，全场变得安静起来，一位身坐轮椅的老人缓缓来到会堂的舞台中心，无数聚光灯照在她的身上。娅娜·多琳目光严肃地横扫全场，最终说：“这一节课我们将进行历史考核，需要注意的是，每一届历史考核都不一样。所以询问上一届学长学姐的经验是完全无效的。我们的历史课，偏重于实践，而不是记忆，因此无论你有没有认真上课过，都能参加考核。”

胡绍辉感觉多琳的话外之音就是在指自己。

“虽然说是历史，但是更像是史前史。我们这两个月学习的主要是《山海经》记录的故事，虽说在全球的研究中，这部分都偏向神话，但我们应当明白，神话诞生于事实。在解读《山海经》和一系列文化古籍下，我们考证并还原了大部分历史。而这些就是你们需要学习的内容。”

“废话不多说了，考试时间两个小时，那么现在开始吧。”多琳刚说完，整个舞台便在机械结构的驱动下开始往回退，逐渐隐入墙后，多琳坐在轮椅上，面带微笑地挥手，场面多了一丝诡谲感。这座圆柱形的大会堂高约百米，随着舞台的退出，看起来就像是一根巨大的管道。

忽然，所有的灯都灭了，会堂陷入一片漆黑。地面开始发出轰隆的巨响，发出如同地震般摧枯拉朽的声音，一时间，人群的惊叫声不绝于耳。等到大地稳定下来，圆顶之上，数百盏灯纷纷打开，将地面照得通亮，胡绍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困在一个正正方方的空房间里。

原来方才巨大的动静，其实是藏于地面内部的机械结构弹起，构筑了几百间彼此独立的房间，这些房间不止一层，而是有着几十层高，彼此之间有一扇门连通着。胡绍辉环顾四周，发现在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向都有不同的门，每扇门上都刻有一串随机的数字。而四周的墙壁似乎会发光，尽管没有任何开口，房间内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房间非常干净，仅有一个数字LED显示器，正显示当前的时间。这是他能在房间里找到的唯一物品，他小心地捡起时钟，而后推开了另一扇门，前面是一个空房间。他再次开门，还是空房间，当他打开第三扇门时，一个三寸长的大榔锤撞过来，差点砸到他的头，最终贴着他的鼻子停了下来。胡绍辉顺着榔锤手柄的方向看去，握住榔锤的少女正是许语琴。

“拜托！你怎么突然打开门呀，都不敲门的吗？差点吓死老娘了。”许语琴插着腰，把榔锤扔在地上大口喘气。在她的身边，也有一个时钟。

“姑奶奶到底是谁吓谁呀？拿着榔头要砸我的是你诶！”胡绍辉一脸委屈。但他的注意力马上被时钟吸引了，“这个时钟是？”

“不知道，刚进来就看到了。多琳说过，这是两个小时的考核，计时器可能是考试剩余时间。但是我连考核的问题都没发现，更别说解答问题了。你对门上那些数字有头绪吗？”许语琴擦了擦额头的汗。

胡绍辉看了下这些数字：1920118、69185、23118、451208、2151511、161217215……毫无规律，也没有任何线索。

许语琴又捡起锤子说：“刚刚忽然有巨大的蜈蚣从房间里冲出来，把我吓坏了。”

“这么说还真有怪物……”胡绍辉咕哝着。忽然从他背后的墙面中浮现出一个墨绿色的影子，看起来像是某种胶液，影子忽然张开巨口，似乎想要从背后咬住他的头，但许语琴立马冲过去把胡绍辉推开，迅捷的榔锤抡在绿影头上，将其砸成一摊青泥。

胡绍辉心头一惊，原来这里危机四伏。SPA的考核完全不顾及人命安危的吗？

“刚刚那个，可能是穿墙怪。”许语琴气喘吁吁地说，“我在复灵图鉴里看到过，这也是复灵的一种。可能是为了加大考核难度设置的。”

胡绍辉自叹弗如，许语琴竟然对复灵如此了解，出手时也干脆利落。最初见到她时还是个柔弱女孩，两个月不见，出手迅疾如风，看来在SPA里学习的这段时间，许语琴也朝着这群疯子埋进了一大步。这么一想，还是只有自己最正常。

“那现在该怎么办？外面的门会有机关吗？”胡绍辉有些不知所措地问。

“我怎么知道？我是女生诶？这时候难道不应该由你来打头阵吗？”许语琴握紧手中的榔锤，气鼓鼓地说。过了一会，她看了看自己的榔锤，又补充道：“你连耀青都能打过，我的锤子肯定不能给你呀。”

“好好好，我来打头阵。”他自己本来不喜欢冲锋陷阵，可面对一个正心里害怕的女孩，一种莫名其妙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许语琴盯了胡绍辉的眼睛一会，叹了口气说：“算了，看你这么瘦弱，锤子给你吧。”

胡绍辉对此举摸不着头脑，女人果然多变，上一秒说要自保，下一秒又把武器给他拿，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语琴把锤子往胡绍辉的方向轻轻一抛，胡绍辉临空一抓，握住了锤子。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锤子竟然重到他单手无法把持，即使握住了手柄，锤头还是划着砸了下去，碰到了他的脚指头。他疼得嗷嗷叫唤，身子下意识跳起来，竟绊到了许语琴的腿，两人双双倒地，胡绍辉刚好趴在许语琴的下半身上。许语琴今天穿得很少，下半身的短裙套着黑色的皮肤袜，腿部的弧线如同雕塑馆的展品，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

此时此刻，房间左侧的门竟然自己开了，迎面走来的是清尘。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气定神闲地看向两人。

“阿弥陀佛，我来得可能不是时候。”清尘说完又合上了门。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许语琴发出一声尖叫。她赶紧从胡绍辉身下爬出来，胡绍辉则抱着自己的脚尖直哆嗦。

“哇你怎么连一把锤子都接不住啊？”许语琴扶额。接着她梳了一下刘海，精致的眼睫毛小心翼翼地上抬，看了眼胡绍辉说：“你……没事吧。啊不对，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许语琴边说边紧张地捂住裙子。

正揉捏着脚的胡绍辉似乎完全没在意刚才的事情，愣愣地问：“啊？我没什么都没看到啊。而且这锤子也太重了吧？至少30kg吧？”胡绍辉开始怀疑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女孩到底是怎么把大榔锤抡得虎虎生风的了。

“你们现在结束了吗？”清尘在外面敲门。许语琴快步走去开了门。清尘进来的一瞬间，目光扫过其余两人，双手合十说：“现在是考试时间，用不着这么急吧？”许语琴和胡绍辉顿时羞红了脸。

清尘追问道：“你们找到了考试的考题在哪吗？”其余两人都是摇头，接下来的交谈中，清尘掌握的信息不比两人多，但他发现了核心的一点。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让另外两人都拿出了时钟，经过对比后发现，三人的时钟都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有的秒数时间不显示。

在胡绍辉的时钟里，3这个数字会被跳过而不显示，时间上虽然没有差别，但是LED灯却不会发亮。而清尘是15不会显示，许语琴是7不会显示。

“我想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一条提示信息，这些不会显示的数字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全都是奇数。这很可能在提示我们只需要关注数字为奇数的门。”

“再看这些数字，表面上毫无规律，但如果把数字看成对应的26个字母，就能看出是不同的词汇。例如1920118也就是altar，也就是‘祭坛’；相应的，现在墙上面其他几个数字分别是：fire火、war战争、death死亡、book书、plague瘟疫。如果只关注奇数，那么重点看火、书、瘟疫这几个词。”

许语琴听懂后，自然而然地接话：“按照这个解释，火和书应该是在暗示秦始皇焚书坑儒的事件。秦始皇作为最后一代皇帝，焚毁了所有除了秦朝记录的史书，而复灵的文化也是在那个时间段失传。从此世界上不再有对复灵的直接记载，这可以说是复灵文化的结束。”

清尘点了点头说：“瘟疫的内容，在《复灵起源》上也有提到，在远古时期，曾经爆发过一场瘟疫，让复灵大量死亡，这也正是人类与复灵逆转地位的开端。瘟疫和焚书坑儒两点都暗示了复灵文化的结束。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需要顺着去寻找复灵文化的开端，走到那个房间，我们的考题才会真正开始。”

“清尘你太聪明了，应该就是你说的那样！”许语琴有些激动。

胡绍辉则目瞪口呆地看向这两人，心中五味杂陈。这怎么回事呀？通过时钟的缺陷发现是奇数，把数字转化为字母，又联系历史进行推论，而且用到的历史知识还是自己没学过的。正常人真的能想到这些吗？

接着三人开始向编号为“书”的房间进发。下一个房间中的奇数是three，和tribes，也就是“三”和“部落”。

到这时胡绍辉才插嘴了：“这个我知道！是中华三祖吧？皇帝，炎帝和蚩尤。”

“没想到你还是懂一点嘛？”许语琴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胡绍辉的后脑勺，补充道：“实际上，正是三大部落开战，才导致了华夏文明的诞生。但这并不仅仅是人类的争斗史，在这段时间，更大的斗争力量，是归属于几大阵营的复灵。”

三人的步伐奇快，按照推论越过了一个又一个房间，这期间还撞见了其他人，但是三人都明白，推论方法不能告诉别人。而其中一个房间里，他们发现奇数则是infinite和life，也就是“无限”和“生命”。

“曾经黄帝发动战争，也是为了获取无限的生命。包括秦始皇到死都在追求永生不死。他们的战争是围绕着‘不死药’，这种传说中的药能让人永生不死，甚至能将死者复活。但是他们打来打去，才知道不死药根本就不存在。”许语琴说。

“曾经黄帝为了不死药与巫族合作，共同对抗炎帝，甚至引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绝地天通。”清尘补充道。

许语琴和清尘讨论得津津乐道，胡绍辉只感觉头晕目眩。什么“不死药、巫族、绝地天通”都是一头雾水。

“到了。”当三人来到最后一个房间时，房间里的奇数编号翻译为字母就是beginning,这里就是一切的开始，这也是所有门上数字之中最长的一串数字。

清尘走上前去，缓缓推开了门。

监控室里，坐在轮椅上的多琳对此番行动啧啧称奇：“这就是第一名到达目的地的人。只花了15分钟就达到，比我想象中还快了一些，看来这只小队对历史的理解还是很深刻的，对于数理逻辑和历史联想都掌握得很好。”

在多琳身旁，坐着一位穿着大红色长裙的女人，她正拿出化妆镜在涂口红。

“所以这就结束了？”严亦正问道。

“不，考核才刚刚开始。”多琳缓缓地说。

在这扇门的背后，墨绿色鬼影一闪而过，森然的古树上挂满了爬虫，融化的金属在火焰中滴落，红黑的血池中浮现出人骨，几双鲜红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

这里是远古生物的狩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