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库拉的潜艇库

综合 | 蓝之翼伯恩哈特

哎……倒腾的好长时间黑历史发现还是救不了了…要不还是重开更新 一点的文吧?(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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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崖终章1·旧伤》(上)

阿库拉的潜艇库 by 蓝之翼伯恩哈特

2020-12-26 22:14


试问,一头冰翼龙抱起本不应该属于他的生活时,他正在想写什么。

你永远不会知道一头会唱歌的冰翼龙在想些什么。

作为满月节上有史以来头一位冰翼龙演奏家,面对着满街欣喜的众龙,只要依着自己的风格来,自己的冰翼龙风格。这是他内心深处梦想了十几年的事。

不用比赛也没有评分,大家都是在盛大节日里图个开心,说实话,打自出生以来,极光从没像现在这样开心过,一种单纯的兴趣使然,不为什么,不图位阶。

即使平日里工作上收到再多的曲解和误读,他们都会在你坐在舞台边时至少给予你一个耐心的眼神,只当是对于日常工作的一点鼓励,也足以令他知足了。

只不过,一丁点破事吗......何足挂齿。

真的。

即使今天是一周中难得的休息日,但满月节快到了,治安局的工作量陡然增加,身为治安局“老大”,极光只得带头放弃休息,与同事们一起投入更为紧张的巡视工作。即使从上个星期开始,他已经感觉身体似乎不太妙。

“阿库拉,你的早餐!”窗外传来了梭蓟欢快的吆喝声,正在二楼询问一头报案幼龙的海之翼暂时离座,紧接着窗外飞进来一纸包鲜鱼,还能活蹦乱跳的那种。阿库拉一把拿下,顺口就吞了一条。

“呐,老大,有你的份。”阿库拉递给他另一包鱼,一边咀嚼着。

“嗯,也辛苦梭蓟了。”极光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需要我帮忙?”

阿库拉耸耸肩,冲一旁坐在软垫上的幼龙昂了昂脑袋,“如果可以,帮我多问他几句关于他报的案的事情,我必须去河边寻一趟。”他说着,还轻轻哧了声,“难不成是我吓着他了?嗯。”

看来,询问依然不是阿库拉的专长,讯问还行,估计逼供才是最适合他的科目。

说罢,极光来到那头小沙翼龙身旁坐下,与他并肩而坐,沙翼龙怯生生地瞥了治安官先生一眼,用翅膀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佳节即将到来之际遇上憋闷的痛苦,极光很能理解他的感受,好久,好久,他没有能够开开心心过个节了。

“小龙,听说你昨天深夜就来了?对吗?”他伸出翅膀试图碰触小龙的身体,被他强烈的反应压了回去,“饿了吗?不如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好说话,对不对?......”

他尽量模仿模范询问者梭蓟的风格,先给他递去了一条鱼。

很漂亮的开始,小龙买账,收下了他的赠礼,小心地啃了一口,转眼瞧瞧极光的眼神,终于放开了些,二话不说,就狼吞虎咽几乎是囫囵吞下那条不小的鲜鱼。

“......你们什么都会帮我吗......”

“是的小家伙,即使我帮不到你,我也能找到有条件帮助你的龙。”极光拿出自己最自信的语气。

要是我最困顿的那阵儿,能有这么些龙,至少愿意听我倾诉,我会不会......

所以,这正是我坚持着这个艰难的岗位的原因吧。

“我是想——”小龙犹豫了片刻,磕磕巴巴,用着模糊不清的语调讲着他来治安局的原因,极光一旁十分努力地在听,一边拿笔尽力记录更多;毕竟是个伤心的孩子,怎好意思让他重复一遍伤心事。

“所以——”最后,确定小龙言毕,极光立起笔记本,顿了顿,“有三头小龙对你实施了欺凌,还不止一次了,昨天晚上你终于忍不住,所以来治安局寻求帮助?对吗?”

小沙翼龙委屈地点点头,依然显得没精打采。

“带我去找他们,”极光站起身来,眼神坚定的注视着小龙的双眸,“治安局局长跟着你,不怕。”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阿库拉将实施欺凌的三头小龙以及他们监护龙一并严厉训斥,并险些动用更直接的手法向涉事者阐述事情的严重性,梭蓟把小沙翼龙带到另一个房间单独安抚。

好吧,这不算是处理得最成功的案件,阿库拉日常大吼大叫,暒阳日常给龙上铐子,梭蓟日常安抚受害者,责任龙日常蹲班房,笔记员日常是自己,极光虽然字写的并不好看,不过,奈何选择是门对比的学问。

他生命中的前七年,正常的二十四小时总是伴随着军官恨不得撕破嗓门的口令声开始,好些,可能是无尽的泡图书馆,差些的话,则是惩戒棍。

这可能也是他对阿库拉的武力偏执颇有微词的重要原因,极光甚至不愿带棍棒上街巡逻,对于武器,特别是棍棒的恐惧,对他而言由来已久。

“老大?嗨?”马拉在他呆滞的眼前挥了挥爪子,“您听到了吗?”

“......呃,哦!什么?抱歉。”他定神一看,整支队伍都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才缓过神来,方才开会,节日前十分重要的计划会议,而会议的主角正在走神。

马拉极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十分耐心地重新翻出文件最下面的一张,递给极光。

哦,原来是要组织更密集的巡逻啊。他看了眼文件,转身取来可能镇地图,唉,脑子仿佛刚刚睡醒一般,又胀又沉,吸了水一般。啥啥漂亮点子都揪不出来。

“我们先前拟定了方案,各位请过目,如果没有问题,那明天可以开始了。”他强打精神,无奈拿出先前拟定的草案摊在桌面上。马拉有些惊讶,又不好表现出来,她转向棕榈,沙翼龙尴尬地耸了耸肩,好像在说:别看我啊。一边又把眼神移给了身旁的阿库拉,后者白了他一眼,指指暒阳,天翼龙哪里说得了什么,他看极光心情似乎很糟,于是不想搅这锅浑水,赶忙眼神暗示梭蓟。

“嗨,为什么是我——”沙翼龙一脸委屈嘟囔着,没办法,问问吧。

“的确......我们有一点异议......”这句话倒是没错,那页方案大家甚至没怎么过脑,几乎完全照搬了去年的方案,但放在今年明显过时了。

“请吧,亲爱的梭蓟......”极光言道。同时,阿库拉额外留心了他的面容。

极光从来没有看上去如此不堪,即使他正极力掩饰,那种自心底而发的无力感依旧透露无疑,阿库拉用尾巴轻拍了旁座的棕榈,对他说了句悄悄话,棕榈先是皱了下眉头,半信半疑答应下了什么。

“各位?抱歉,我只是......不太舒服。”极光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请继续,我听着。”

梭蓟和阿库拉的目光不约而同交汇了,无一例外的担心和思虑。


会议的主持权,极光最终决定交给大家,而他在马拉的坚持下答应去看医生。

马拉近乎危言耸听的讲了一堆疾病拖久不治的后果,威胁将“监督”,不然就叫阿库拉把他绑起来,架去找萨里拉,想想,极光还是觉得自觉一点好,被绑在木竿上一路抬着示众让龙脸往哪搁。

沿着喧闹的石砖大路,冰翼龙低沉着头,默不作声的一路径直往萨里拉的居所方向挪去。

一梦方醒,甚至记不清梦的一丁点具体内容,为什么浑身再也提不起劲来。

他叹了口气,或许还没来得及享受大好龙生便受到体弱拖累才是真。

战场紧张局势中,尽管资源极度匮乏,萨里拉硬生生倔强地靠着过硬的药学经验调养好了折磨了他七年之久的肺痨,缓解了他愈发严重的体弱,道别时,极光抱之以自己唯一的珠宝——一枚小小的钻石;军医没有收,顺带额外开了一副药,效果没得说,托了他的福,极光得以勉强恢复健康。

为什么父母从来对我的健康不管不顾,宫廷里会缺少好医生吗?

最终被一头隶属于“敌方”的军医无偿地拼劲全力救活过来,调养好身体。到底打了谁的脸。

看来最近工作强度实在超出了我的身体所允许的范围吗?极光有点羞愧,把萨里拉好不容易给调养好的身体又给折腾坏了,又是准备满月节表演曲目,又要不耽误工作,极光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

身体果真累伤了。

常龙而言,估计至少也要在心里喃喃抱怨上几句吧。

极光看来,现在的生活快乐无边。

劳累宁可仅仅劳累身体;身心俱疲真正打击一头幼龙风烛般的自信,极光好想大言不惭的直面那些个傲慢的贵族,吹捧被驱逐后自食其力的生活有多么顺意,周围的龙又是多关心自己的一切,正如马拉;极光家龙永远只有将幼龙拽出医务室训练的时候,孩子受伤老不好?多半是装的,还是起不来?干脆揍一通,一个个生龙活虎去猎北极熊爬位阶。

他们就是这么对待一头先天体弱的幼龙的。

去他臭海豹的不需要关心,我需要!能有一头龙逼着你去就医,也是龙生一大幸事。


“请进来吧。”朴素的木门里传来熟悉的沙翼龙声音,是他没错了。

极光果断的推门而入,刚进门,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扑鼻而来;萨里拉,更年长更智慧气息的他,耐心地紧盯着天平指针,称量一簇金黄的小花,天平脚下是已经分好份的药草,还没来得及用纸包装,房间内没有放置手术台,看来萨里拉暂时不打算常驻于此。

“中午好吗?萨里拉士官?”虽不是初次见面了,极光依然有点拘谨。

听到“士官”一词,萨里拉像是被触动了哪个开关,霎时就把头怔了起来。

“请问?是极光?”沙翼龙小心地问道。

老友相见,气氛甚是喜悦,极光差点忘记此行的目的,萨里拉看到极光不再喘粗气激动不已。而相比于他,极光的表现明显没有那么热情奔放,在几句拘谨的寒暄过后,他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萨里拉愣了一秒,嘴角和气地挑了挑,拖出桌子下的软垫请他坐下。

“怎么了?工作太累?”萨里拉给他倒了杯花草茶,慢慢地说道。

极光抿了一口茶,无奈地叹着气,“没办法。真希望有你的身体,成天到晚忙啊都不累。”

”你说治你那段儿?战争最后两年?“沙翼龙笑了,带着点悔意的笑,“没错,我的身体先天条件的确在你之上,不过我不会告诉任何龙,战后我花了整整一年半还要持续用药?”说罢,他还特别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只玻璃罐,只见里面满是油乎乎的褐色药膏。

极光很好奇萨里拉害上了什么顽疾,不过后者立刻将罐子收去了一边,不想更多提及此事,便打住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您要注意啊,治安官先生。”萨里拉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能最轻松的治愈体弱的机会,是幼年,但不知为何,根据当时我对您身体的检查,我推断您在成年前曾经持续性受到钝器重击,都未能痊愈,但那是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上战场,是的,对吗?”

这一问算是正中极光心头靶心,这个问题他当然知道答案,他比谁都了解,了解棍子怎样的呼呼声是最为疼痛的,那种是杀伤力最强的,哪种是......

作为一头冰翼龙怎么能不骄傲?如果不眨眼抛弃同胞也值得骄傲的话,把重伤员背下战场永远是敌方军医的活计,难道剔除弱者,哪怕是可以抢救一下的伤员,都是为了冰翼族好?在边境少站的那几年,极光只感觉许多士兵对此倍感沮丧。

“嗨?还在听我说吗?”萨里拉晃了晃爪子。

“在,在,请继续。”

“看来我不得不给你想想办法了......”萨里拉自顾自念叨了句;“所以,能告诉我你的受伤原因或者治疗史吗,这会对我准备治疗方案有所帮助。”他拱起双爪,期待着冰翼龙的答复。

“也许是训练过度吧......”极光讷讷地嘀咕道。

“是吗?”虽然存疑,他对于患者的话大抵是告诉多少是多少,说多少信多少,不会刻意套伤兵和患者的隐私问题;训练过度?除非是从出生的一刻开始便玩真刀真枪,棍打斧劈,不然哪里至于满身的旧伤,这种情况多半只出现在战争老兵身上,一头不到十五岁,初上战场的龙......活久见了。

看着萨里拉半信半疑的眼神,极光心里愈发打鼓,自己隐瞒病情到底为了谁,反正只可能会令病情更快恶化。萨里拉紧接着给他做了检查,比他平时还要认真仔细,过程中,萨里拉一直眉头紧锁。

“训练过度导致......”过后,他隐约看见萨里拉在记事本上写下自己的叙述,好不是滋味。

“嗨,又走神了?”萨里拉轻轻戳了他脑门一下,将他唤回了现实世界,“看来我还得给你开弱效安神的药......一句话才说了一半又走神了吗......”

“喏,拿着,分成七份,一天一次,一次一份,不要空腹,有不良反应立即停用来找我。”他连珠炮似的说完了医嘱。

一纸包方正的药膏出现在了桌面上,后面是萨里拉不容置疑的目光。

“谢谢......”极光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看着一包诚意满满的药,他站在萨里拉门前犹豫了很久很久,感觉来了一趟,非但没有感到更好,很多不该想起的全一股脑涌了上来。

“能安神?算了,试试吧。”极光闻了闻另一瓶墨绿色的药液,嘀咕着。

“绿的别喝多了!”萨里拉在门后高喊道。

那天夜里,尽管有了萨里拉的安神药,美梦没有眷顾这位忙活了整日的治安官。

第二天,照常工作仍然是不可推脱的,拖着酸痛劳累的病体,他坚持要跟暒阳和梭蓟讨论巡逻部署和治安管理问题,看着极光,暒阳梭蓟时不时相互对视一两眼,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极光开始变得病怏怏的。

实话说,队员们可能比他还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虽然极光极力掩饰,病情始终是个困扰。

夜里,负责执勤的马拉来到那座可能镇最大最坚固的石桥下。桥底湍急的河水暗藏玄机使这里成为了可能镇夜晚除去治安局外最安全的地方,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阿库拉。说石桥为可能镇治安局第一警务站一点也不为过,路遇危险,果断跑桥喊救命。

“阿库拉,醒醒!”她挑着警棍对水面一阵狂搅,生怕他感觉不到,“马拉。有事找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光是耍棍的当,海翼龙锐利的眼神早已经缓缓探出水面,随时准备一跃而起,扑向不法分子,见到是她,阿库拉哧了一声,全身浮出了水面,爬上岸抖干身上的水。

“千万别告诉我,你是来报案的。”海翼龙歪歪脖子,淡淡地说。“难道,你是来投案自首的?”

“比报案更紧急,我寻思来找你更合适。”马拉拽住想要往河里钻的阿库拉,严肃地说道。“另外,你的笑话并不比极光的光明多少。”

“好,好,你说,要我增援还是要我挖泥坑?”阿库拉倦怠地打了个哈欠。

“你够了,不挖泥坑!”马拉简直服了阿库拉那自以为是的幽默感,特别是在他脑子不是很清醒的时候,“我巡逻路过萨里拉的住处,灯还没熄,他是你曾经的主治医师,我请你帮去问问,萨里拉关于极光的建议。”

“啥?刺探他龙病情?不不不,我承认我有时很无耻,但还远远不及这个程度。”海翼龙回绝了。“老大的病情是老大的私事,即使我去了,萨里拉就一定会透露?要是他这么做还有什么信誉可言了?不,可别去为难萨里拉,也别为难我,我也担心老大的病情,但是抱歉,这不是我的风格。”

“可极光明摆着就是消极治疗!我们得帮他,就像我会帮助我的兄弟姐妹。”马拉仍然紧拽海翼龙的尾巴不肯松爪,近乎死缠地要他留下帮忙。

“可惜,他不是我的亲龙,我不会做这种不在理的破事。”说着,他又想往河里钻。

“别跑,喂!”

阿库拉没有理会她,身子一闪,波涛彻底掩没了他的身形。

“你不去,我去。”马拉朝水面哼了一声,离开继续去巡逻了,工作毕竟不能耽搁,看样子她是准备明晚——她在节前最后一个休息时段,拜访萨里拉。


隔夜,骇龙的风沙中,萨里拉家的门被马拉敲开。

马拉费了好大的劲,才在萨里拉的帮助下关上了房门;沙翼龙默默打扫满地沙尘,马拉则被他赶到舆洗室冲净满身沙土;指不定后天的节日还会不会顺利。

“晚上好,治安官女士,有什么不舒服?”萨里拉看护着正在冷却的药膏,一边问道。

“萨里拉士官,我必须问您一个十分为难您的问题。”马拉犹豫片刻,选择开门见山。

沙翼龙深邃的黑色眼眸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但立即恢复了原样。

“请问是公务还是私事?”出于谨慎,萨里拉先行一步。

“一大半是私事。”马拉老实回答道,反正一提问,先前怎么隐瞒都是废的。

萨里拉陷入沉默,整整好几分钟,整个客厅只有窗外风沙拍打窗板的呼呼声以及坩埚下火焰攒动的噼啪作响,马拉低着头,她当然知道萨里拉疑虑着什么,若是萨里拉打算送客,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这宗问题本就没得刺探的理。

最终,或许是想明白了,萨里拉翻了个白眼,“如果您必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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