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龙族的未来

经过了一番解释，卡尔斯丘终于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圣龙煌羽与眼前这个小毛孩阳光交换了身体。因为阳光的弱智，现在的圣龙连百分之一的能力都发挥不出来。

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村长看见这一人一龙站着从没动过，有些害怕他们是不是中了魔怔。但煌羽却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安全。

龙魂听闻这些后，皱着眉头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吸烟，嘴中的上古魔剑“黑色魔烟”都要招架不住了。终于卡尔斯丘吐了个厚重的烟圈，叹息道：“所以你们打算找到尼德霍格？现在的你们，只是找死罢了。”

“我曾以为龙族虽然前途昏暗，但尚有一线生机，那便是煌羽——被世界树选中的光明圣龙。曾经尼德霍格啃食世界树的树根，世界树便已经对龙族心有怨念。在世界树的意愿下，龙族自然会逐渐走向衰败。但最终世界树选择让煌羽来承担这一切，其实也是给龙族一个救赎的机会。可没想到你们居然会互换身体……”

“我想问的正是这个，龙族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少年终于发话了。一发话便是终极提问，这让卡尔斯丘有些震惊。

“龙族的未来……在世界树镇压龙族之后，新的危机出现了，那便是魔虫。世界树再强大，也只是一棵树，难免会滋生出寄生虫，这种魔虫依靠世界树的躯体而存活，能力非常可怕。两万年前出现了魔力强大的魔女，龙族遭受危机，为了与魔女抗衡，龙族开始吞噬虫族获取力量，也正是那时候，龙族便与虫族结下了仇恨。”

煌羽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在历史书上的确有所记载，虽然只是一笔带过。

“现在魔虫越来越强横，龙族却越来越衰败，我只能说，龙族的未来，很可能走向衰竭。”

煌羽沉默了。

阳光也沉默着，因为他明白：如果这具身体依旧是煌羽的，那么还有改变的机会，但现在只能坐以待毙。

这时煌羽突然说话了：“我会改变这种现状的！这些理应由我改变。”

卡尔斯丘却挑了挑嘴里的剑笑道：“可你现在只是个人类。”

煌羽听后默不作声了。

卡尔斯丘继续说道：“至于你，阳光？你问到的地球，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应该不属于我们这个时空，想要精确的时空切换，唯有世界树可以做到。”

“那我一定要找到世界树！”

卡尔斯丘笑了。

“受到选召的煌羽，应该早就见过世界树了吧？”

煌羽点了点头。但开启时空之门，只是他小时候才能做到的事情，三百岁之后，每次试图打开时空，都只能来到他自己的小空间，与世界树那样浩瀚无垠的银白时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卡尔斯丘又趴了下去，含着魔烟剑，思忖了片刻。

“其实想要振兴龙族，现在开始行动，还来得及。如果你们岩火水木风光暗七大龙族联合，对抗魔虫我想希望还是很大的。诶……等等！”

龙魂起身游荡却发现在金龙背后有一道淡淡的伤口，尽管别龙看不到，他却能看出这其中渗透出的恶魔气息。

“你是被魔女的魔器伤过吧？”

阳光想起来了，之前在公会里被魔女的魔器——死神的权杖伤到过。

“魔女已经消失了一万多年了，但是魔器却流落在世间，如果你可以收集好这些魔器，那么龙族的实力定能立于不败之地。”

听闻这话，煌羽的眼睛一亮。复兴龙族还有希望。

但煌羽又叹了一口气，现在龙族四分五裂，想要聚集龙族力量谈何容易。

卡尔斯丘也明白这一点，于是指点了一条明路。

“这块霍格大陆上，还保留有龙族的遗址——尼伯龙根，如果你能找到那里，就能发现那里有一把魔剑‘死亡骑士’，持有那把剑，就算是尼德霍格也不在话下。现在龙族四散，想要聚集它们，你需要帮手。向北直行进入思普惠特的艾斯勒山脉，那里有着龙族最大的图书馆，名为龙翼，有一位老图书管理员，他可以作为你的参谋；一路西行，来到尼德霍格的东海岸，有一只商队名为‘九龙’，持有世界上最大的情报网。如果想要知道尼德霍格的下落，找到它们询问一番便是。”

煌羽频频点头，尼伯龙根他在史书上见过，只是从未记载过确切位置。至于“龙翼”图书馆，他完全没有听说过，虽然平日里他看的书也挺多，但既然是卡尔斯丘前辈推荐的龙，定然不会差。而九龙商会，他也是一头雾水。

明白了这些，煌羽感觉压力正在急剧上升，一个艰巨的任务正压在他的心头。而阳光也是沉着头，想要找到毫无踪迹的世界树，简直难于登天。

为了缓解这两个小孩的压力，卡尔斯丘开始给他们讲述一些‘有趣’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全都是他这十万年间做过的各种各样的……梦。

煌羽和阳光尴尬地笑着，但卡尔斯丘这头老龙像是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等到半个小时过去了，周围龙都快散光了，只剩下大金龙和少年呆呆地站在龙石前，痴痴傻傻的笑。村长也是满脸担忧地瞅着金龙，与之表情有一样的还有不远处围观的“十二美龙”。

煌羽突然问道：“那么关于光明龙石可以给出暗示消除烦恼的说法……”

“哦！那个啊，因为我实在太无聊了，曾经和弟弟打过一个赌。我们通过魂体外放意识，捕获到周围的思维，读取他们的想法之后开始给出建议，比较谁收集到的咨询数更多。弟弟比较喜欢实情相告，而我总是会把实情积极的一面告诉那些龙。这十万年间，我收到了12437条恋爱咨询，10822条生活咨询，8299条战事咨询，而我弟弟只……”

“停！”卡尔斯丘还没说完就被煌羽打断了。“我明白了。”

煌羽：这是得多无聊啊。

阳光：为什么最多的是恋爱咨询？

经由卡尔斯丘这么一提，还有库比索可以来询问一番，而从卡尔斯丘的话中可以得知，显然库比索更靠谱——从直觉上煌羽也跟倾向于如此。虽然黑暗龙石周围被结界锁住，但是村长应该会同意的。

这么想着，煌羽便不顾絮絮叨叨的卡尔斯丘，径直向另一边的黑暗龙石走去。看见煌羽这样，阳光也很知趣地跟了上去。

卡尔斯丘这才感觉不对劲了。

“诶！等等！你们别走嘛！我弟弟性格很不好的，问他是自找苦吃！喂？你们听不见我说话吗？喂！”蓝色龙魂在后面大声呐喊着，刚想跟上却仿若撞上了玻璃墙，脸被挤成一团，最后一对龙爪狂捶着看不见的结界，一幅无能狂怒的模样。

“别走嘛……别走嘛……”卡尔斯丘耷拉着尾巴，眼巴巴地趴在地上。

这时候，大金龙突然又折返了回来，卡尔斯丘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辉。

“啊对了，”阳光靠近卡尔斯丘说，“吸烟有害健康。”

说完阳光就调头跟上煌羽，而卡尔斯丘头顶凝出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卡尔斯丘木讷在原地，最后狠狠咬了一口魔烟剑，一大股黑烟把他整个脑袋都埋了起来。

直到阳光走远，卡尔斯丘才重新趴回地面。

其实他说的魔虫早就脱离了普通虫族的范畴，自然不会把龙族作为自己的敌人，这些不过是卡尔斯丘给煌羽施压的借口。至于尼伯龙根的魔剑“死亡骑士”，那是他被封印之前梦寐以求的东西，只差那一把，他就能凑齐十把魔剑，完成毕生梦想，而他现在背上的十把魔剑，有一把是次品，这也成了他这样爱剑之龙的一大郁结。若是可以让煌羽来完成，他也是再开心不过的了。

卡尔斯丘这么想着，又快活地吸了一口魔烟。

白雪也上前摸了摸龙石，没有反应后，她失望地离开了。

只不过，卡尔斯丘在那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